面前,岂容私情?何况血书上的指印,正是吴明远的管家所留。”
长春宫的气氛剑拔弩张,苏若雪忽然瞥见太后袖口露出的半幅蜀锦——与顾延之书房里的屏风纹样相同。她突然明白,太后与顾党早已勾结,所谓“收孝敬”不过是表象,真正的目的是借江南士族的银钱,支持燕王谋反。
“既然如此,哀家就准了。”太后忽然换上笑脸,“不过明珠啊,你如今是长公主,可别被寒门书生迷了眼——”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墨白一眼,“当年淑妃就是太信男人,才落得个暴毙的下场。”
离开长春宫时,暮色已合。林墨白望着宫墙上的积雪,低声道:“赤焰卫在吴明远的库房里,发现了印有燕王徽记的兵器。”苏若雪点头,想起方才在崔尚宫房里看到的玉佩,正是燕王独子的随身之物:“太后想借吴明远的手,把水搅浑,让我们顾此失彼。”
两人在紫禁城的长街上走着,宫灯将影子拉得老长。路过内阁议事厅时,忽闻里面传来争吵声:“长公主干政,成何体统!”“遗诏明言共议国政,尔等敢抗旨?”正是三朝老臣李太师的声音。林墨白轻笑:“看来,该是内阁更迭的时候了。”
次日早朝,金銮殿上气氛凝重。苏若雪身着赤焰纹礼服,与林墨白并肩而立,身后站着新提拔的监察御史张元——他的兄长张正,正是秋审中被平反的冤案当事人。当林墨白展开吴明远的贪墨账本,殿中重臣皆倒吸冷气。
“吏部尚书吴明远,私扣江南赋税,勾结藩王,证据确凿。”皇帝萧衍的声音带着怒意,“着即革职下狱,由礼部尚书林墨白暂署吏部事务。”此言一出,顾党的核心成员纷纷变色,右相王承恩刚要抗辩,苏若雪已取出崔尚宫的账本:“右相大人去年收的二十箱西域香料,可还记得是从哪儿来的?”
王承恩的脸色青白交加,忽然跪倒在地:“臣、臣愿辞官归隐……”未等他说完,殿外突然传来骚动,国公府嫡女苏若璃闯入殿中,手中捧着鎏金匣:“陛下!臣妾有国公府遗书,请为亡父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