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那个时空经历的林林总总,一股脑全翻腾了出来。
他细细咂摸一遍,恍然大悟,心下暗道:“好家伙,这元景帝,心肠忒黑,竟是存了这般歹毒心思,明摆要把平阳郡主往绝路上逼呐!”
这誉王,可是元景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手底下管着勋贵集团一大摊子事,眼瞅着为制衡文官集团,就要入内阁大展拳脚了。
陈平安回想起,原来那个时空,就因元景帝一道赐婚旨意,平阳郡主和恒慧那对苦命鸳鸯被逼无奈,选了私奔这条路。
这下可好,誉王被文官集团揪住小辫子,唾沫星子淹死人呐,朝堂上弹劾的折子跟雪片似的,最后落得个郁郁寡欢,含恨而终。
想到这儿,陈平安撇了撇嘴,元景帝那点算计,此刻在他眼里就跟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平阳郡主啥性子?
那是跟临安公主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自由散漫,满心满眼憧憬着能寻得如意郎君,比翼双飞。
元景帝身为伯父,能不清楚侄女的心思?
陈平安冷哼一声,暗自腹诽:这老儿,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打的一手好算盘。
赐婚平阳郡主,若郡主依从,朝堂那杆秤,不就稳稳偏向他元景帝想要的地儿了?
可要摆弄好这朝堂各方势力,维持微妙平衡,大奉皇室也得脱层皮。
在元景帝心里,怕是最巴望借着牺牲誉王父女这步棋,连根拔除朝中一股势力,顺道把其他派系的把柄、要害,牢牢攥在手心里。
至于平阳郡主的脾性、喜好,平日里跟谁走得近,谁又暗中觊觎郡主,元景帝那密如蛛丝的情报网,铁定摸得门儿清。
陈平安想到此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元景帝这老狐狸,早就算准了,赐婚后平阳郡主和恒慧铁定私奔,一准儿得靠平远伯父子手头的牙子组织行事。
只要平远伯那几个崽子敢对郡主下黑手,元景帝就跟那守株待兔的农夫,立马有了拿捏的由头,借机大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