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声音渐渐嘶哑。
不知是不是贺北故意如此,足足用了盏茶工夫,他才起身。
十余天来,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陈初微感不适,搓了搓胳膊,紧了紧腰带。
无根道长喉头一抽一抽,似乎随时会再次呕吐出来。
方才不断咒骂的樊毅,瘫在椅子上,双目已失了狠厉,犹自张着嘴喃喃骂道“爷爷饶不了你,爷爷饶不了你”
贺北敛了笑容,忽而对樊毅胸腹来了一拳。
樊毅吃痛,下意识张大了嘴,贺北忽而抬手
紧接,便用双手捂住了樊毅的嘴巴。
贺北圆睁双目,须发皆张,凄厉嘶喊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樊毅嘴巴被捂,下颌也被贺北用手锁死吐又吐不出,咽又不敢咽。
一时,愤恨、屈辱、无力各种心绪汹涌袭来竟呜呜哭了出来。
陈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转身往外走去。
不想,无根道长比他更快,两步跑到屋外又一次吐了起来。
“诶无根道长,你不能走啊你还要留下给他医治,莫使他流血流死了”
无根道长不理会陈初的召唤,弯腰扶墙,吐的昏天暗地。
这庄里的,都是疯子
巳时。
方才被那幕画面冲击了神经的陈初躲在屋外,脸色发白的奎哥儿从屋内走出,递给陈初一张摁了樊毅手印的供状。
被贺北折腾破了心防的樊毅,竹筒倒豆子,把这辈子做过的坏事都说了出来。
除了这些,在樊毅自陈中,手里的人命粗略一算也有几十条,桩桩件件,血债累累,触目惊心。
但最让陈初关注的,却有两桩。
一桩是,阜昌三年,樊毅入室欺辱李寡妇,事后把一家三口锁在屋内烧死。
蔡婳果然替他背了锅
第二桩,便是阜昌六年,也就是前年,樊毅同已为医疗事业献身了的张立以及现在还留在玉泉山的二当家毛彦荣,带着十余名喽啰夜袭桐山县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