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
柳枞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冷静的情绪又被这一句话再度调动起来,他额上青筋暴起,就要出拳时却被君无药拦了下来。
当归嘴上说着不能接受,可君无药却知道他是个极其容易受影响的人,他就不信当归十几年都没有起过一次疑心。
可起疑心又为何不调查?大概也是被庄瀚子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了。
如今当归一心求死,无非就是想刺激柳枞,给他一个痛快罢了。
似乎是看出君无药在想什么,当归微微垂下眸子,而后扯起唇角,只是这一次他笑的分外温和。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只能跟你说没有,无论是复仇杀人,我都没有后悔过,我只后悔没有除掉那个哄骗我的人。”
当归知道自己大概是真的十恶不赦,手上染了这么多血也不曾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
想做就做了,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要什么理由去让这一切名正言顺。
“哪怕你告诉我,我恨错了人,再来一遍,我大概也会这么选择。”
倘若溪门宗主一开始没有偏见,他爹娘又何苦出逃,又何苦杀了同门,归根到底,谁也不能摘得清清白白。
所以他不后悔,大概唯一庆幸的事情就是自己没有对楚央央痛下杀手。
洛姜一脸纠结看着他,她知道君无药拦着柳枞,大概也是顾忌了自己的感受,当归不只是柳枞的仇人,更是她的仇人。
但她说什么也不是楚央央,没有办法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恨意。
更没法对当归下手。
“当年的事情过了就过了,我自幼到苍溪谷,对爹娘已经没什么印象,”洛姜垂下眸子,“你们处置吧。”
君无药抿了抿唇角,随后缓缓松开了抓着柳枞的手,溪门宗主对他有恩,所以他抚养楚央央长大,又查清当年的事。
到此就为止了,剩下的事情只能交给柳枞。
地牢依旧冷的刺骨,只是最角落的牢房中多了一具冰冷的尸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