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一开始就不想答应的。
从她灰头土脸的时候,他就不想答应啊。
明明一开始就想娶她的啊。
看到她额头的血痕,心疼得想哭,想打那个大叔。
钱裟堰微笑的脸一点一点凝固,露出那种夹杂着各种情绪的表情。
“我都听说了。”钱裟堰攥紧拳头,手背上绷出骇人的青筋,“大叔他……有点混蛋啊。”
他仔细盯着沈玉婧,“我这么说你爹,你不会生气吧。”
“他就是混蛋啊。”沈玉婧笑着说。
钱裟堰长舒一口气。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怕大叔的报复,不怕老爹的教训,只怕沈玉婧生他的气。
如果沈玉婧生他的气,那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啊。
钱裟堰此刻忽然明白了那句话,见了女孩,少年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
但他心底是欢喜的,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我这就去和大叔谈谈,他要还是这幅死样子,就一板砖撂倒他。”钱裟堰愤愤不平地握紧了拳头。
“板砖?”
钱裟堰认真地说:“就是夜黑风高的时候,穿一身黑,埋伏在他必经之路上,藏到他身后,一板砖拍在他后脑勺上。”
“不用了吧。”沈玉婧哑然失笑,轻轻摸了下额头的疤痕,说:“已经不疼了。”
“真的不疼了?”
“结成疤了,一点都不痛,不信你摸。”
钱裟堰犹豫了两秒,还是伸出手去摸,却被打断在半空。
“我让你摸,你还真就摸啊,我随口说说的。”沈玉婧开玩笑的语气,她回过身坐到椅子上,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家的事,你也不好掺和。”
钱裟堰脸色一下子变得僵硬。
两人间仿佛永远隔着一道透明的墙。
“我只是想替你出出气。”钱裟堰往前走了几步。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