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如墨,雷霆炸响,而后便下起了潇潇春雨。
陈妤是被震耳欲聋的打雷声给惊醒的,醒来时她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阿妤做噩梦了?”
沈止倾身上前,要为她擦去眼角的泪。
可方才的梦太真实,让陈妤一时间有些难以将梦中人与眼前人区别开来,她略微向后,躲开了沈止的手,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
沈止被这目光弄得微怔,手悬在半空,不知该如何动作,只低低地唤了一句。
“阿妤。”
梦中人与眼前人还是有不一样的,陈妤心想着,目光描绘着沈止的眉眼,梦里的人冷心冷情,连带着眼眸中的神色也会更冷硬几分。
而眼前的沈止,还没有那么的铁石心肠,是与她相伴走过许多时光的人陈妤终于缓了过来,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似被雨水打湿的落花,她轻声说道:“我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
“梦?”
沈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这么能联想的,但他就是偏偏想到的,之前纠缠了他许久的那古怪离奇的梦。
“那是个很长很长的梦,从我入京开始,以我知父兄身亡为终,”陈妤眼中闪烁着迷茫与不解,“我怎么会梦到你杀了我的父兄?”
“不是的,我没有杀了他们。”
几乎是陈妤开口的那一瞬间,沈止便笃定了他的阿妤做了与他一样的梦,可是这样的话一出口,他便迎来了陈妤疑惑的目光。
沈止心绪微动,终究将自己的梦魇也和盘托出。
“那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如丝细雨打穿了官道旁的杨柳,柳枝随风也随着雨晃动。
在官道上疾驰而过的马车里,陈妤听完了沈止那场与她的像极了的噩梦,只是除此之外还听到了些少年人的思绪。
“可梦里你为什么非要我入宫?”陈妤拧起好看的眉,百思不得其解。
沈止伸手,指尖微微用力,将陈妤蹙紧的眉抹平,说道:“阿妤,你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