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对他有这么大的伤害,真的。我现在就去向他老人家赔礼道歉……”何经武愧悔地说。这孩子虽说爱顽皮、惹事,却也易认错。
“这句话倒也许是真的。能不能留得住江老师,那就看你的诚意了。你先去吧,我和罗老师等会就来。”
等周塬和罗罗两个来到江质彬的宿舍时,屋里很安静,只见他坐在桌前,背靠在椅上,眼望着天花板,两行热泪顺着他瘦削的脸往下淌着,胡须上缀着亮晶晶的泪珠。何经武则低垂着头毕恭毕敬地站在跟前也两眼发红,滴着泪水。显然他们两个的谈话已经触及了内心深处。周塬叫了声江老师,他猛然回过神来,站起身走出门外擤了一下鼻子,又扯过洗脸巾擦了把脸,说:“我又给主任添麻烦了。”
周塬说:“我作为教导主任,为失职表示深深的歉意。”
罗罗接过话说:“主要是我这当班主任的不会当,使您受气了。我代表高二(1)班同学向您道歉,并且诚恳地请求您能留下来继续教他们。”
“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已年过半百,本应能看得开才对,也许因为确实触动了我的情绪,故尔失态了。本来,那天晚上姜会计说过以后,经过齐校长和周主任的劝导,我懂得了‘与一个不懂道理的人去讲道理,那是对牛弹琴’,决心不再计较,冷静等待政策的落实。孰料学生也跟着他到我的伤口上撒盐,因而情绪有些失控。不过刚才何经武已经诚恳地表示道歉,我会继续在这里工作下去,我只是打算回家或者到县城去买一本《三国演义》来,赔偿给何经武,我不该失手撕烂了他的书。”
“江老师,我不要您赔了,我上课看课外书就已经违纪了,还说要你赔偿更是倒打一耙了。请您恕我无知。”
“你们确实是无知,你们不了解那个年代,我不怪你。不过一个语文教师是不应该撕毁学生有益的课外书的,我不应该原谅自己这一点。”
“您一定坚持要去,就说明您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底不能释怀,我给你跪下了。”何经武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