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待,适时天子派人来寻,她便回了汴梁,特意制造了身死的假象,好叫文公潜心修道。”
时隔多年,文公方才知道有过数年情分的汴梁世家女,并非一般官家远亲,乃是先帝的二女儿,当今天子的侄女,曾经的陈国公主,死后被追封为淑和帝姬。
她身份如此尊贵,为了文公放弃荣华富贵,在乡野为他缝补浣洗,又因他抛妻变心,谎报死讯给了他求仙问道的自由,而自己却藏身于宫廷之中,孤身抚养孩儿。
得知真相之后,不知文公作何感想。
老祖宗道,文公曾向沅娘询问可否去帝姬陵墓拜祭,沅娘却道:“今见文公不如意,想是母亲心愿已达成了,就此别过!”说完便留下半块宝玉,杳然无踪。
“她恨我,她恨我……”文公连声喊了几声,忽又颓然地阖上眼,低声道,“她恨我也是应当的。”
听小公子讲这一段后事时,巫瑶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那位帝姬真是烈性。”小公子不觉叹息,望了巫瑶半晌,终于察觉出了几分蹊跷,问道,“数十年前的细枝末节,巫姑娘怎么会知道得这般清楚?”
巫瑶笑笑,取过搁在床头的那柄黑剑,用帕子仔细擦拭起来。
小公子见她不答,疑惑地绕在床头走动了几步,忽然一拍脑袋,恍然道:“帝姬既要缝补养家,肯定会与旁人打交道,但乡邻又不与她相交,莫非她在沅州有故人接济?后来,也是这位故人来报死讯。而那位故人,就是巫姑娘。”
巫瑶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道:“公主假死回汴梁,因此事太过惊世骇俗而隐匿下来,藏身于宫中,再未踏出过宫门,其后十数年未曾相见。直到七年前,听闻天子追封陈国公主为淑和帝姬,我方知她病故了。”
“巫姑娘明知帝姬怀有身孕,为何不告知二叔?”
“陈国公主心高气傲,怎能忍受以子嗣劝回夫君?况且事隔多年,若非你提到‘帝姬’二字,我一时也想不起来。没想到那女婴长这么大了,脾气居然如此暴烈。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