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分,庙门被轻轻叩响,竟是公主背了包袱来寻他了。
文公见她坚贞决断,退意顿除,二人连夜逃离荆湖,一路躲避官府捉拿,直至沅州,突然听到官家驾崩、端王即位的消息,公主掩面痛哭。
文公问她为何而泣,却听公主泣道:“我二人无需再逃,不会有人捉拿了。”因公主自称汴梁士族,他便猜其家人官居高位,或许忙于料理国丧无暇顾及他二人,从而对于公主的真实身份并未多想。
二人走得仓促,公主带来的盘缠已在路上用尽,便将发钗宝玉典当了,盘下一间小院,待国丧之后,简单地置了一身喜服,无媒人做媒,无父母见证,更无亲朋乡邻作陪,文公郑重地拿出家传的半块宝玉为聘,二人拜过天地,便算成亲了。自此男耕女织,过起了小日子。
安顿下来后,二人朝夕相对,像寻常百姓一样为生计发愁,为家长里短争执不休。
不知是应了“贫贱夫妻百事哀”一话,还是如居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的缘故,二人渐渐便生出了嫌隙,情意渐淡。
文公志在修道,无法忍受这等凄苦吵闹过活,正巧得了兄长手书,听闻嫂夫人诞下一名男婴,一气之下,便借口吃酒辞别新妇,回了文府。
此时,距离相识不过数载。
公主在沅州苦等数月,春去秋来,不见文公归来,心灰意冷之下悬梁自尽了。
后来,文公遇故友报死讯赶回沅州时,公主尸首已不见去向。询问乡邻,因公主平日闭门不出,不与之相交,也不得而知。倒是故友打听到,原来是一帮官老爷为其收殓了尸身。想必便是公主的家人了。
文公无颜去汴梁拜祭妻子,归了西岭,潜心修道。
他经世间极乐和疾苦,又了无羁绊,修行自是比旁人快一些,不过二十年,便稍有所成,迎来了天劫。
岂料这时,竟会有一名姓赵的小姑娘,拿着那半块宝玉找上门来,自称闺名唤作沅娘,其母为淑和帝姬。
巫瑶叹息道:“文公回西岭之后音信全无,帝姬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