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的血水从每个格子的铁门下流出来,粘稠的一层铺在地上,她的身后,是一排血色的脚印,像是黑色的水面上开出一行小小的火红色睡莲。阿谷再一次感到恍惚,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但是另一种本能将这个东西死死的压在下面,有个声音告诉阿谷,不要想,不要想,离开这里吧,去找那个人,一切都只是梦罢了。
阿谷只能继续往前走。石廊是那么漫长,她从没有在如此安静的人群里呆过,终于开始有点寂寞了。小孩子总是爱玩儿爱热闹的,她真的想找人说说话。但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跟着头顶前方那盏灯火,不停地,慢慢地向前走。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人。很意外的,他并没有呆在那些逼仄的格子里,而是很闲散的背着手站在前方不远处的阴暗里。那个人听见阿谷的脚步声,便扭过头来,低头看着她,似乎还笑了一下。阿谷并没有感觉害怕,虽然光线不是很明亮,但依旧能看出这个人的样子。他的脸上并没有难看的青灰色,略带花白的头发整齐的束在一枚青色的玉冠里,脸上刀削一般的线条即便在不是青春的年纪依然好看。阿谷觉得他跟自己的鬼鬼祟祟不同,简直就像是一个在悠闲的参观一个主人外出的戏班后台,过一会儿可能就去什么地方优雅的沏一壶茶休息一下,没有害怕,没有紧迫。于是她冲那个人也笑了笑,有些欣喜的上前几步想同这个叔叔说说话。
没走几步她猛地顿住!灯火随着她的脚步向前飘去,那个暗处的人逐渐笼罩在光亮里,他额头左边太阳穴的位置上一点晶莹的红色,在灯火里闪闪烁烁,一丝血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流下,滴进他同样墨色的华美锦袍里。那人没有知觉一般,依旧在笑。
阿谷终于明白过来。这个人也已经死去了。
这里所有的人都已经死去了。每一个格子都是一位逝者的坟墓,但不知为什么他跟那些格子里的人不同,似乎这里的主人对他有着格外的敬重,对他没有任何的约束,所以他才能像阿谷一样随意的走动。阿谷也不是特别的害怕,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