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拿出各自的礼物塞给新郎新娘。
疯子连连抹汗。
郭旭长出一口气。从他们几个准备好了礼物这一点来看,他们是预备接受邀请的。这本是讲和的绝佳机会,可惜疯子小肚鸡肠,居然能横下心不给多年的弟兄发请柬!到了这个时候,陈嵩仁至义尽。还不惜撒谎回护疯子,当下分出两人格局大小、胸襟宽窄。
看着几个人在场面上强装笑颜,郭旭想起了死去的菜虫和绿豆,说不清为什么兄弟之间会生出这些嫌隙。战乱不休的时候。大家一起提刀上阵,一起从死人堆里往外杀,有酒一起喝。喝醉了彼此为枕头,多少年大浪淘沙。留下几个杀不死也分不开的兄弟,有的到底杀死了。有的到底分开了。
刘义真把陈嵩叫过来,让身边的一名军主腾出一把胡床,等陈嵩坐定了,他带着只有孩子才有的那种“你以为我不明白吗”的神情,用指头戳着陈嵩的胸口:
“你当真要娶你捡来的那个女人?”
陈嵩笑了笑,本想说这还能是小孩过家家吗?突然意识到这句话小孩最不爱听:
“我是当真的。”
他以为刘义真会反对,不了后者一拍手:
“好啊,我就喜欢你这样想干啥就干啥的人,干嘛要听别人怎么说!不过我没见过这个女子,听说绝色是吗?你找个时间把她带到宫里让我看看,到底有没有人家说的那么漂亮。”
陈嵩心底升起一丝反感。刘裕现在已经是宋公,下一步就是宋王,再下一步谁都知道他会取代司马氏成为皇帝,那么刘义真就是皇子。自古君臣不相乱,臣子决不能对皇妃起非分之想,皇帝也决不能对臣子家眷有歪念头,皇子自然也要守这个规矩。古来因为这个亡国破家的不在少。做皇子的,对大将而问其妻,身为尊长而出言卑俗,实在有失风范。看着刘义真脸上那股压不住的邪气,想起这个孩子已经是长安风月场上的常客,再想到刘裕寄予儿子的厚望,内心长叹一声。但刘义真乳臭未干,却是他正经的顶头上司,绝不可以有丝毫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