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鳅瞪了牛儿一眼,亲自上前搀住外婆,扫了一圈人群,郑重道:“我本想等私下说合这事的。看来是我失策。不如板栗考虑周全。既然已经闹开了,总要给个说法。”
低头对周婆子道:“外婆,你这么说小葱,实在不应该。外婆该当着大伙的面跟张爷爷他们认错陪小情。”
周婆子听了,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个外孙。
泥鳅也不管她。抬头又对板栗道:“让张爷爷为闯茅厕的事对我外婆和孙夫人说声‘对不住’不算过分吧?”
板栗很想不答应,但既然论起理来,他便不能落了话柄给人。正要点头,变故陡生——
就听“啪”地一声响,跟着一声炸雷似的怒喝传来:“你这老不死的婆娘,一天不作祸你就嘴痒痒。滚回去!牛儿,叫你娘、你爹、你妹子,咱们家去!”
一个矮矮的农家老汉满脸凶恶,先是给了周婆子一耳光,打得她当场鼻子流下血来。然后又对孙子吼了一番话,再然后也不等周婆子出声撒泼,拖着她就往院外走。刘大胖子父子拦都拦不住。
这是周矮子,泥鳅外公。
周矮子今儿真气坏了。
自家老婆子因为十几年前的事,看郑家和张家不顺眼。时不时弄出点事。他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上回打得她上吊,也没让她改了这脾气。他自己也没法子,总不能真勒死她。
可不管咋闹,他心里也没跟张家和郑家生分,照常跟张大栓和郑长河来往说笑。
今儿不同,见孙子牛儿被板栗和葫芦他们如此挤兑,又是当着这许多读书少年的面,孙子那满脸涨红的样子让他又气又疼。
这个孙子读书还争气,今年居然过了县试,虽然最后府试没过,那也让他老脸长了不少光彩,看得比命根子还重。
死老婆子连累孙子当众被落了脸面,他真想勒死她算了,连带的,将刘家父子和泥鳅都怪上了,张大栓和郑长河更不用说了——走的时候连看也没看他俩。
一阵鸡飞狗跳、拉拉扯扯后,周家人跟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