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数年的幽禁,一时炙手可热。太后却只念旧情,将她调入钟粹宫,提拔成身边第一人。
因蒋英生性伶俐,做事妥当,她便将他一同带了过来。只年纪太小,不能当大用,却是小内侍中的翘楚。
再后来她离宫而去,他依旧留在太后宫里服侍,而如今却在皇贵妃的景仁宫里带班。
那日他端了一盏茶,却久久未喝进一口,终叹道:“我此来所为何事,想必姑姑大约也是知道的。”
周姑妈不语,冷冷瞧着他。
那目光如霜雪,刺得蒋英心头瑟缩,却最仍旧苦笑一声,说道:“我虽圆滑,但姑姑于我有大恩,是万不会为了前程性命去算计姑姑。况我也不是个牵头拉纤……的下作人,只此事若由旁人经手……还不如我来做这个尴尬人,至少我心里还是向着姑姑,还存着为姑姑打算的心。”
见周姑妈面上浮现讥诮之色,他硬着头皮道:“姑姑且听我一言。圣上是天下至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要做什么,谁又能拦得住?皇贵妃的事体就在眼前,这多少年,满朝文武动辄参劾,可谁又拦得过一回?姑姑莫怪我话说得毒,我只问一句,便不是我来讨这个嫌,姑姑可有法子躲过此劫?”
周姑妈默然不语。
他便又道,“姑姑也莫想着悄悄地离京,我索性与姑姑说实话罢,您到京当日,府外便已布了东厂的番子。我不与姑姑说,是不想姑姑知晓后日夜担忧。事无可避,倒不如先过两天安生日子。只如今形势迫人,却是拖延不下去了。陛下没有立即出手,好歹等姑姑过了热孝,是念着以往的情分。但因当年太后强压,他没能如愿,到如今恐怕愈发念念不忘。因而您这回来京,我就一直担着这头的忧,果不其然……
姑姑,我不是您,我不在局中,才看得冷静。您是早晚都避不开这一宗的,陛下是定要如愿的。我在景仁宫,早晚看着他与皇贵妃密议,但如今却再没有太后为您转圜了。我知道姑姑性情刚烈,一死又何惧?只贤侄女怎么办?当年您拼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