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不就是为了抚养她?现今难道要半途而废么?
况您又新给兄长过继了子嗣,日子才刚有了盼头,便要撒手不管了么?况您若归去,难道不怕陛下迁怒?再者,那时周氏头上没了刀子,岂不又成了自在人?当年您那破釜沉舟的一战岂不竹篮打水?”
周姑妈面色晦暗,冷冷盯着他道:“你果然是长进了,这般口舌只怕有合纵连横之才。倒是陛下埋没了你,他合该叫你在朝中做个重臣,指点江山才不算辜负。”
蒋英只是苦笑:“姑姑,您若骂我一顿,可了结此事,便是将我骂死又有何妨?只世事残酷,谁能力挽狂澜?姑姑这些年在乐安,仆从如云,华服美馔,可谓养尊处优,悠游自得,又有超然的尊崇,所为何来?贤侄女也因此格外被人高看,倘若毁于一旦,她岂不跌到泥里?她往后又将如何自处?一朝失势,叫小人作践,姑姑又能忍心……”
“你莫说了!”周姑妈骤然打断他的话,站起来往门外一指,“你走罢!明日我就……你尽可安心就是。”
“姑姑……”蒋英哀苦地叫了一声,见她依旧横眉冷目。只好郑重拜了三拜,退身离去。
翌日到了宫中,皇贵妃趁着太子哭闹,将周涤清姐弟引去了别处。圣驾不时便至,众人都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