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王队长喉结滚动，眼角的皱纹里还凝着未褪的血丝。
这个带他出第一次现场、教他怎么给扒手戴背铐的老队长，此刻像在问自己最不成器的儿子。
队长。他抓起桌上的执法记录仪，按下播放键。
老林头带着哭腔的声音炸响在办公室：李警官是好人啊！
是佛爷的人说，我要不改口供，就拔我儿子的氧气管......
王队长的手指慢慢蜷进沙发缝里。
他盯着李红旗发青的眼窝——这小子最近为了佛爷的案子连轴转了十七天，眼下的乌青比案发现场的血迹还深。
张厅长，我申请给李红旗三天时间。王队长突然转身，茶缸重重磕在窗台上，三天后要是拿不出证据，我跟他一起交辞职信。
张副厅长的钢笔尖在笔记本上戳出个洞。
他看了眼墙上的警徽，又看了看李红旗紧攥的执法记录仪，最终点了点头：三天，从现在开始算。
李红旗走出办公室时，后背的警服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摸出手机给郭鹏飞发消息：技术室，十分钟。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系统提示音叮地响了一声——【洗清冤屈任务进度：15%】。
技术室的空调嗡嗡响着，郭鹏飞正对着六块屏幕敲键盘。
这小子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活像在弹钢琴，见李红旗进来，头也不抬：黄队把你上周的行动轨迹全调出来了，连你去便利店买泡面的监控都截了图。
调林证人这半个月的通讯记录。李红旗扯过转椅坐下，重点查他跟市三院、福源小区附近的信号源。
郭鹏飞的鼠标突然停住。
他侧过脸，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狼：你怀疑佛爷的人在监控林证人？
昨晚周杀手在我窗台上留了张纸条。李红旗从口袋里摸出张皱巴巴的便签纸，上面写着玩阴的，你还嫩。
周杀手是佛爷的刀，他不会平白无故挑衅。
郭鹏飞的手指重重按在回车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