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桌前,对着一张草纸画成的图,上面标注了禁城各处宫苑的分布,张玉看过几遍后,轻轻点头。
“张先生你真记住了?”
“记住了。”
“好,那我就烧了。”
秦顺儿颤抖着手,拿过草纸,放在烛火上,看着它逐渐成了灰烬,不时做贼心虚地看向门外,又拿过茶壶,浇灭尚未完全熄灭的灰烬,驱散房间内的烧纸味道。
张玉见他十分慎重的样子,问道:“有必要吗?”
秦顺儿哭丧着脸道:“私画宫苑,意图不轨,是诛灭三族的罪过。在紫禁城烧纸,罪分三等,无心生火,脊杖八十,有心纵火,也是诛灭三族……”
太监是皇帝家奴,杀之不必以国法,外朝大头巾也只会拍手叫好,他们能够依附的只能是皇权,为主子清除异己,甘为鹰犬,背负骂名,若有半点不忠,杀之如屠一狗。
“无论朝廷,或者江湖,对于诛人三族,都有些特殊癖好,似乎不如此难以展露霹雳手段,不足以教异见者畏惧臣服。”
待秦顺儿离开后,张玉将门关上,坐在床上,修炼北冥神功。
直至半夜子时,忽来疾风,竹林哗哗作响,无数黑影在地面晃动。
一道身影悠忽而出,潜入曲池旁的茂柳,躲过两队侍卫后,立刻转身,向着东南角而去,走走停停,如此过去四五里,倒也安然无事。
这段路有很多草树木、石林曲水,地势较为复杂,比较好隐藏行迹。
“可惜好走的路,已经走完了。”
张玉看向那条甬道,夹在宫墙间,不定时有侍卫巡夜经过。
东边是储秀宫、泰安宫,西面是春华宫、景福宫,四座挨在一起的小宫殿,加起来面积也才昭德宫的一半大小,住的都是低阶的妃嫔。
万贞儿是皇贵妃,两者间差了三个大等级。
也好在半夜起风,阴云缭绕半遮玉轮,外间光线不是十分明亮。
整齐的脚步声传来。
巡夜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