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东省检察院档案室,凌晨两点。
周正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将又一份案宗归位。身旁的陆亦可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立刻又板起脸,假装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
最后一箱了。周正递给她一个标注着1998年国企改制的档案盒,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指尖。
陆亦可像被烫到般缩了一下,随即瞪了他一眼:注意纪律,周检察官。
是,陆处长。周正假装严肃,却在转身时捕捉到她将那只手悄悄握紧,贴在胸口片刻的小动作。
档案室里只有一盏孤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陆亦可翻阅文件时,一缕碎发垂落额前,周正几乎要伸手替她拨开,却在半路改为指向一段文字:
这里,昌隆贸易的第一次出现。
陆亦可凑近看,发丝间的茉莉香气飘入周正鼻尖。她点点头,嘴唇抿成一条认真的直线:和山水集团的模式一模一样。
两人的肩膀在狭窄的空间里相贴,热度透过薄薄的衬衫传递。周正突然希望这个案子永远查不完。
暴雨倾盆的傍晚,检察院门口。
我送你。周正撑开伞,向陆亦可倾斜。
不用,我叫车。陆亦可看了看他单薄的伞面,又望了望如注的雨幕,最终叹了口气,...好吧。
两人挤在一把伞下,雨水还是打湿了半边肩膀。陆亦可的高跟鞋踩进水坑,一个踉跄,周正本能地揽住她的腰。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陆亦可的腰肢纤细而有力,隔着湿透的衬衫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周正的心跳快得不像话,不确定她是否能听见。
放开。陆亦可低声说,却没有挣扎。
周正松开手,却仍保持着随时能接住她的距离。两人继续前行,手臂贴着手臂,雨水顺着交握的伞柄流下,分不清是谁的手在微微发抖。
停车场还有五十米,陆亦可突然停下:
周正。
嗯?
你那边淋湿了。她指了指他完全暴露在雨中的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