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时间失去了意义。周正不知道他们在防空洞里待了多久，只听见自己和陆亦可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肩膀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陆亦可靠在他身上，体温明显偏高——伤口可能感染了。
几点了？陆亦可的声音虚弱而沙哑。
周正摸索着按下手表上的夜光按钮：下午四点十七分。我们进来六个多小时了。
应该安全了。陆亦可试图坐直身体，却疼得倒吸冷气，钱卫国的人肯定以为我们逃到外面去了。
周正扶着她，在黑暗中摸索墙壁：你父亲说这里有出口？
嗯。陆亦可的手引导着他的，往这边...墙上应该有个金属板。
他们的手指在潮湿的墙面上探索，终于触到一块冰冷的金属。陆亦可用力按下，伴随着生锈铰链的吱呀声，一道微弱的光线透了进来。
周正眯起眼睛，等瞳孔适应光线后，发现那是一条向上的狭窄通道，尽头是另一个小房间。
上面是档案馆旧锅炉房，早就废弃了。陆亦可解释道，父亲当年设计这条逃生路线时
她的声音突然停住。周正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在通道内壁上有几道深深的刻痕——不是随意的刮擦，而是刻意刻下的字迹。
这是...
陆亦可颤抖的手指抚过那些刻痕：父亲的笔迹！
在手机微弱的光线下，周正辨认出那些已经氧化变黑的刻字：
「证据在S与Z的交点处。陆家与周家的约定永存。——陆远明1998.9.15」
9月15日...陆亦可的声音哽咽，是父亲遇害前一天。
周正的心跳加速。S与Z的交点？陆家与周家的约定？这与他有什么关系？
系统，能分析这句话的含义吗？
没有回应。周正这才想起手机关机了。他重新装上电池开机，系统界面立刻弹出：
紧急警告：检测到外部大规模军事级别搜查行动。钱卫国已调用省军区特种部队参与搜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