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轻蔑地瞥了一眼稿件的封面,连作者的名字都懒得细看,便开始心不在焉地草草翻阅起来。他的手指翻动稿纸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目十行,甚至可以说是一扫而过。陀耶斯基的心随着他翻动书页的动作而越悬越高。
仅仅过了几分钟,那编辑便不耐烦地将稿件往桌子上一推,推回到陀耶斯基的面前。
“题材过于阴暗。”编辑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声音平板而冷漠,“不符合当下读者的阅读趣味。现在的读者喜欢看一些轻松愉快、积极向上的东西,而不是这种描写贫困和苦难的压抑故事。年轻人,我劝你还是多写些能让人开心的东西吧,那样或许还有一点机会。”
陀耶斯基的心沉到了谷底。他试图解释:“先生,这部小说虽然描写了穷人的生活,但它更想表达的是一种人道主义的关怀,以及对人类灵魂深处美好情感的赞颂。它……”
“够了。”编辑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悦,“我每天要看几十份这样的稿件,没有时间听你在这里长篇大论地解释你的‘创作理念’。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下一位。”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陀耶斯基,低头整理起自己桌上的文件,摆明了送客的态度。
陀耶斯基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对方那副冷漠倨傲的神情,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知道,再说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
他默默地拿起桌上的手稿,那份承载着他全部希望的手稿,此刻却仿佛有千斤重。他向那位编辑鞠了一躬,尽管对方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间富丽堂皇却又冰冷无情的办公室。
走出“帝国文学社”的大门,彼得堡的寒风迎面吹来,让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第一次投稿的失败,像一盆冷水从头浇下,让他原本火热的心瞬间冷却了不少。
但他并没有就此放弃。
接下来的几天,陀耶斯基又鼓起勇气,拜访了两三家在彼得堡略有名气的出版社。
然而,他得到的答复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