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的是钥匙。老人突然说,烟杆在地上敲了敲,藏在时间褶皱里的东西,需要能看透规律的人来开。
你每次破解循环,都是在给那把锁上弦。
他们?陈默皱眉,小王的老板?
老人没接话,只是盯着他的眼睛:你身上有根弦,比他们的算法更准。
上一轮你刻血痕时,我就知道——这孩子能把斐波那契刻进骨头里。他站起身,蓝布衫被穿堂风掀起一角,但下一轮,他们不会再用数列了。
会用更狠的,比如因果。
等等!陈默往前跨了一步,您到底是谁?钥匙是什么?
老人已经走到转角处,背影融进阴影里。
他的声音飘过来,像一片落在水面上的叶子:下次循环开始前,去博物馆看那幅《永恒的昼与夜》。
画里的莫比乌斯环,缺了一个交点。
陈默追到转角,只看见空荡荡的走廊。
风从消防门的缝隙灌进来,吹得他后颈发凉。
小李凑过来,小声问:陈哥,他说的是真的?
陈默没说话。
他望着老人消失的方向,掌心的血痕还在疼,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三十七次循环,三十七次失败,可这一次,他不仅活下来了,还听见了真相的边角。
远处传来模糊的脚步声。
陈默握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
他知道下一轮循环很快会来,可能是挂钟的滴答声变调,可能是小李的秒表停住,也可能是某个他还没注意到的细节。
但这次不一样了——他摸着掌心的血痕,那里刻着第五道,第六道马上就要刻上去。
走。他转身拍了拍小李的肩,去博物馆。
走廊的声控灯随着他们的脚步声亮起,又在身后次第熄灭。
陈默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把指向黑暗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