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念棠站在院中央的青石板上，背挺得像棵小嫩竹，发辫上的红绒花在灯笼下闪着光。
她清了清嗓子，脆生生唱起来：
小福桃，弯着腰，
拾了星星串成桥；
桥儿宽，桥儿牢，
驮着阿爹阿娘笑——
歌声飘着甜，裹着风钻进每盏灯笼里。
苏长兄靠在廊柱上笑，苏二哥给张叔的孙子抓瓜子，三哥和五姐帮着林氏端甜汤，苏砚站在檐下，看着女儿被暖光裹成个小橘团。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雪夜，那个缩在门墩上的小毛团，手里攥着半块冻硬的炊饼，见他出来就往怀里钻，哑着嗓子喊：阿爹手手冷
阿爹，阿爹看！
念棠的歌声突然顿了顿。
她指着院门外，眼睛瞪得圆圆的：灯笼照到影子啦，有人来啦！
话音未落，院外的青石板路上传来哒哒的脚步声。
那声音越来越近，混着灯笼里烛火的噼啪声，像敲在人心尖上。
苏砚刚要让仆人去开门，就见院门口的灯笼被风掀起一角，映出个身影——是个穿青布短打的小伙子，怀里抱着个用油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袱，正踮脚往院里望。
老爷！小伙子看见苏砚，立刻跑过来，包袱在怀里颠得直晃，县太爷差小的送东西来，说是...说是苏记染坊的靛青布，在州府染艺大赛上中了头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