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快咬碎了。
“六百两,不能再少了,再少我这铺子就真的要亏钱了。”
朱娘子的心尖儿都在颤抖着,六百两,六百两啊……
她的这家绣坊,让她自己给砍价砍到了六百两。
陆晚脚步一顿,回头目光冷静沉着地看向朱娘子,缓缓开口:“五百五十两,能接受就盘,不接受我便去找别家谈。”
五……五百五十两?
“不成不成,这价格太低了,不成的不成的!”
朱娘子吸了口凉气,这人咋还这样啊。
“四百五十两。”
“陆娘子,这谈生意不是你这样谈的……”
“三百五十两。”
“成!五百五十两,你说五百五十两,咱就五百五十两,好吧!”
“哎哟陆娘子,你可真是厉害,你要晓得,我这绣坊可是有些年头了……”
“是啊,有些年头了,太旧了,好多东西都破破烂烂不能用了。”
朱娘子本来是想要夸一夸自己这绣坊的,企图再涨回一点儿价格来。
一听陆晚这语气,似乎还有后悔的样子,对绣坊也是很不满意,像是挑挑拣拣,最后迫不得已盘了她家铺子似得,连忙改口:“陆娘子,你看咱啥时候能去更改房契?”
价格低是低了些,可绣坊现在生意不景气不说,就连百蝶图他们也绣不出来。
如期交不了货物,她怕是要没命。
她听说过上京里的那些贵人,杀人不眨眼,老百姓的命在他们眼里,宛如草芥。
世家门阀掌权,皇权压迫之下,哪儿还能有老百姓的喘息之机?
“随时,看朱娘子空否。”
陆晚始终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便是盘下绣坊对她来说,也是平平淡淡,毫无半点儿情绪波动,这让朱娘子更是忐忑紧张了。
生怕晚点儿陆晚后悔看不上她这绣坊了。
她其实明里暗里也有托人打听,是否有人愿意出钱买下她的铺子,但她这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