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五品的实职,这让他既感激,又警惕。
随着他来到陇右,这种情绪渐渐染上了一层好奇。
他很好奇,将陇右经营的如此超前之人,到底有何过人之处,又为何盯上自己。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刘继隆轻笑一声,而后询问道:“在回答李别驾这个问题前,我有一个问题需要李别驾回答。”
“敢问李别驾,如何看待牛李二党?”
刘继隆的问题让李商隐心脏抽搐,毕竟他就是因为卷入牛李党争,才不得已蹉跎了十四年的时间。
当然,这十四年中有三年时间,他都是在家中为母守孝,怪不得旁人。
想到这里,李商隐深吸一口气,随后才开口说道:
“牛增孺图缓,李德裕事功,在下官看来,二者并没有对错,只是政见不一罢了。”
经历了那么多,李商隐也不像年轻时那么激进和冲动了,评价也更公正了。
至少他的这句评价,与刘继隆的见解偏近。
李德裕和牛增孺二人风格不同,全因政见不同。
站在牛僧孺的视角,大唐已经是风中残烛,经不起折腾了,因此他的执政风格就是“别折腾”。
在他看来,大唐已经烂到根了,任何需要折腾的事情,哪怕为百姓好的政策,也会在执行过程中成为负担,压在百姓肩头。
与其大刀阔斧改革但却落不到实处,还不如认真搞好救灾工作,同时尽可能裁掉不必要的冗官冗员,尽可能让大唐缓慢且体面的死去。
李德裕则是与之相反,他觉得大唐还有救,因此用人做事讲究“事功”。
于他而言,只要官员能把事情做成,哪怕过程和结果中产生过错,也可以原谅。
只是可惜,二人代表的只是各自,他们代表不了身后的所有人。
牛僧孺虽是牛党魁首,但实际上却是个摆在明面上的“牌位”,真正长期执政的是李逢吉、李宗闵、白敏中这些人。
这些人怎么想和怎么做,都与牛增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