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圈着“漠北藩王世子与匈奴使者三日前来往”:“妹妹,这不是联姻,是顾党余孽借太后之名,行软禁你的阴谋。”
“他们想让我远离朝堂,好趁机在江南起事。”苏若雪摸着案头的双璧印玺,忽然想起在造船厂发现的黑狼纹船底,“漠北藩王的封地,正是当年燕王旧部的聚集地。”她转头对林墨白道,“明日早朝,我会当众验看遗诏纸墨——西域贡纸的纹路,骗得了别人,骗不了在南疆见过真章的我。”
金銮殿的阳光穿过素白纱幔,照在遗诏的宣纸上。苏若雪抽出腰间佩剑,剑尖挑起纸角:“诸位大人可知,西域贡纸的竹纤维呈‘之’字形排列?”她指向阳光中的纸页,“而这道遗诏,用的是江南桑皮纸——太后软禁期间,根本接触不到这种贡品。”
殿中哗然,郑贵妃的脸色瞬间惨白。林墨白趁机呈上太医院的验药报告:“太后薨逝前,曾被人下了牵机散,此药产自西域,与匈奴使团带来的香料同源。”他的目光扫过郑贵妃,“贵妃娘娘近日常与西域商人往来,不知是否知晓此事?”
“臣妾冤枉!”郑贵妃扑通跪地,鬓间的东珠步摇滚落,“是、是漠北藩王的使者……”话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骚动,赤焰卫押着个浑身是血的暗卫闯入:“殿下!在郑贵妃宫中,发现顾党余孽的黑狼腰牌,还有……”他呈上半封密信,“他们计划在联姻之日,炸毁紫禁城。”
苏若雪展开密信,顾延之的亲笔字迹刺痛双眼:“当年毒杀淑妃,太后不过是枚棋子,真正的棋手……”字迹在此处被血渍浸透,却让她想起太后临终前未说完的话。她忽然冷笑,对新帝道:“陛下,太后遗诏既已证实为假,这门亲事自然作罢。至于郑贵妃……”她指向地上的腰牌,“勾结顾党,该当何罪?”
退朝后,苏若雪独自来到冷宫,摸着坍塌的宫墙,忽然想起陈嬷嬷临终前的话。墙角的青苔在细雨中泛着微光,她蹲下身,竟在砖缝里发现半片琉璃——与太后琉璃盏的碎片纹路相同,却刻着“皇后千秋”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