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了跪在地上的谢勋然父子一眼,心知是因为长兴伯弑子的事才让皇帝决心不再保四皇子。
于谢家而言,这件事是福还是祸呢?
谢勋然没敢抬头,额头抵地,维持着跪伏的姿态,答道:“胡太医给家父看过了,断舌难保,家父以后口不能言,但性命无虞。”
他心里恨极了楚明鸢多管闲事。
就现在的情况,父亲与其拖着那残败之躯活着,还不如死了——以后,父亲只要活着一天,那条断舌便会提醒别人他亲手弑子的事实。
“没死啊。”皇帝淡淡道,喜怒莫测,一手成拳在案头轻轻敲了两下,“也好。”
谢勋然的中衣已经被汗水浸湿,浑身发冷,拿不住皇帝这几个字的意思。
就听皇帝接着道:“谢勋德罪证确凿,朕若是不罚长兴伯服,怕是难堵悠悠众口。”
“谢勋然,你说,朕该怎么罚你们?”
谢勋然一时怔住,反倒是谢云展反应极快,抬起头道:“是祖父教子不严,才让二叔酿成大祸,臣愿代祖父领罚。”
“一切但凭皇上处置。”
当视线转向谢云展时,皇帝的眼神亲和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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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谢云展的识相,他相当满意。
他是皇帝,要的是可用之臣,既需要像萧无咎这般能伤人的利剑,也要像谢云展这种能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的盾。
皇帝也不再卖关子,直言道:“谢家有罪,朕必须罚,朕要收回谢家的爵位。”
谢家的爵位本来还能再传一代,谢勋然本该是最后一位长兴伯。
听到皇帝的这个决定,谢勋然身子不由一震,感觉到长子在他手上按了一下。
他这才反应过来,急忙磕头,掷地有声道:
“臣谢皇上恩典。”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帝只是拿走谢家的爵位,没让谢家流放三千里,已经算是轻轻放下了。
这黎家、赵家怕是要将三族的男丁斩首,女眷没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