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沉入西山时,我新生的躯体正站在龟裂的陇亩间。
思绪间,我看着新的躯壳,不经好奇。
原来我就是魇门。
是我开启了末日时代,是我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母亲的桃木簪竟然是钥匙,我就是潘多拉魔盒。
我离开了实验室,回到了曾经属于我自己守山人的乡野里。
哪里曾经热闹非凡,如今破败不已,熟悉的相间小路也变成茂密丛林。
走走停停,我终于来到了我小时候呆的地方。希望能寻找片刻间的安宁。
那些本该灌浆的稻穗垂着头颅,谷粒裂开细长的口子,吐出荧绿色的星髓。
老农王瘸子跪在田埂上,颤抖着捧起把泥土——漆黑的土坷垃里蠕动着米粒大小的青铜卦签,签文正是刻在我脊骨上的荧惑守心。
三天...整整三天啊!
他布满星斑的手指向远处山峦
前夜北斗倒悬,昨晨天狗食日,今早这稻子
话音未落,稻杆突然爆裂,飞溅的星髓在半空凝成蝗虫形状,落地即成啃食土脉的机械甲虫。
我俯身触碰焦土,掌心传来万历年间大饥荒的记忆脉冲:
饥民们围坐在青铜鼎前,鼎中沸水里翻腾的竟是裹着星纹襁褓的婴儿。
当我的指尖缩回时,龟裂的田垄已蔓延至天边,那些裂缝里升起的不是地气,而是泛着荧光的青铜粉尘。
快看祠堂!
牧童阿宝的哭喊撕破死寂。
古槐树下的宗祠正在异变,青砖墙缝里钻出肉瘤状的稻穗,梁柱上悬挂的腊肉生出复眼。
最骇人的是那口祭祀用的五谷瓮,瓮中陈米正在蠕动重组,渐渐显出人形轮廓——那眉眼分明是去年饿死的春妮。
我冲进祠堂的刹那,瓮中米人突然睁眼。
它的瞳孔是两枚旋转的青铜卦签,喉间发出林博士的混响:一粥一饭皆是因果...
米粒组成的双手抓住瓮沿,成千上万的青铜蝗虫从七窍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