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将屋内那几张破旧的折叠椅和散落的简历往角落里挪了挪。他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王阿姨,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老太太叹了口气,目光在他故意遮挡的墙角扫过,那里摞着几十份用不同公司logo的文件夹分开的简历:“不是阿姨不通人情,但这房子也不是白住的嘛...
”
“我明白。”陈默转身从床头那只生锈的铁盒里数出八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声音里透着讨好,“先交这些行吗?”
王阿姨接过钱说“我外甥在美团当站长,你要是实在困难...”
三天后,陈默穿上那件荧光黄的骑手制服,骑着租来的电动车在早高峰的车流中艰难穿行。电动车的刹车有点失灵,每踩一下都发出吱吱呀呀的哀鸣;保温箱的背带勒在肩膀上,像是一根不断收紧的绳索。
“新来的?”红灯亮起时,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骑手从后面挤过来,粗声粗气地问道,“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怕是干不了几天就得跑路吧。”
陈默勉强扯动嘴角,露出一个不算难看的笑容:“总要试试嘛。”
“嘿,这儿有个肥单没人要。”黑皮肤骑手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写字楼18层,电梯维修中,送不送?”
......
暴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陈默正骑行在城南送最后一单外卖的路上。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您好,您的外卖到了。”他按响门铃,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开门的是一位穿着真丝睡袍的中年女士,她皱着眉头接过陈默递上的塑料袋,眼神立刻扫向了外卖箱上的水珠:“都淋湿了!我要投诉!”
“女士,包装是完好的,食物并没有受潮...”陈默急切地解释。
啪!女主人猛地关上门,重重地落在门框上,那声音像是一记耳光。
手机的提示音响了起来:【订单投诉:餐品受损。扣除50元保证金】
陈默呆立在雨中,拳头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