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位，陈默！
”
“您好，我是陈默。”他微微欠身，双手递上简历，动作尽量显得自然。
会议室内，冷气开得很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咖啡香气。长桌对面坐着三个人。中间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他的油光发亮的脑门反射着头顶的灯光，左边是个妆容精致的年轻女性；右边是个满脸倦意的中年妇女。
“三江学院？”秃顶男人拿起钢笔，笔尖轻点着简历，“没听说过啊。”
陈默感觉喉咙有些发紧，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半分：“是一所民办本科院校，位于城郊的大学城。”
“市场营销专业？”秃顶男人再次打断他，“GPA3.2...马马虎虎吧。”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起伏，像是早已下了某种定论。
钢笔的敲击声戛然而止。陈默呆呆地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简历被对折两次，随随便便地塞回那个印着恒通集团logo的文件袋里。
“我们会把简历放入人才库。”中年妇女的语气依旧平淡无波，“有消息会通知你。”
走出恒通大厦的时候，滚滚热浪扑面而来，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是一通视频通话，画面接通后是李妈妈关切的面容。
“默默啊，今天面试怎么样？”电话那头传来老人略带颤抖的声音。
“挺好的，李妈妈。”陈默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声音故作轻快，“HR说我非常符合他们的要求。”
“那就好，那就好。”李妈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欣慰，语速也变得轻快起来，“记住按时吃饭，别总吃泡面，身体是本钱...
”
挂断电话后，陈默数了数裤袋里寥寥无几的零钱——三枚一元硬币，两枚五角，加起来刚好够买一瓶便利店最便宜的矿泉水。
......
“小陈啊。”房东王阿姨第三次敲响门时，手里小心翼翼地拿着一沓水电费单据，“这个月的水电费要交了...
”
陈默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