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破,轧钢厂仿若被唤醒的巨兽,机器低鸣,人声渐沸。
何大清一脚踏入厂门,顿感周身被一股别样氛围裹挟,工人们穿梭其间,脸上似燃着热忱之火,笑容绽得比春日繁花还盛,干劲十足地奔赴岗位。
他心底明镜似的,这时代,热忱是底色,却也藏着诸多无形”雷区”,工作时,手脚不利索、效率差点尚可谅解,但若思想觉悟掉了链子、态度出了岔子,那可是要摔大跟头的。
得懂藏拙,该奋进时不含糊,大义凛然的关头更不能怯场,务必叫人挑不出刺儿来。
此刻,厂长办公室内,杨厂长与新上任的李鑫民主任目光灼灼,似在等何大清一句承诺。
何大清胸膛一挺,手掌”啪”地拍在自己胸口,声若洪钟:
“厂长,您有吩咐直管说,我何大清啥品性,厂子上下都清楚,啥时候拖过后腿、掉过链子?您放心!”
这话掷地有声,杨厂长和李鑫民对视一眼,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满意之色,恰似觅得了可靠帮手。
“老何,是这么回事。”
杨厂长神色一肃,
“先前管食堂采购那陆飞,手脚不干净,本事也稀松,已被打发去卫生队扫厕所了,如今食堂伙食乱成一锅粥,工人肚里没油水,干活都蔫巴巴的,长此以往,产量咋保?”
“厂子咋运转?”
言罢,目光紧紧锁住何大清,
“所以,三个食堂的采购这重担,打算交到你肩上,一周好歹让同志们吃上顿肉,成不?”
何大清先是一愣,心下原以为是棘手难题,未料到似是送上门的”肥差”,正愁空间里那百只肥鹅、百头肥猪咋处置,瞌睡遇着枕头了。
可脸上还装着犹豫,顿了顿才开口。
杨厂长瞧他神色,以为犯难,语重心长劝道:
“老何,我懂这任务不轻松,肉票紧缺,饥荒闹着,可工人没力气,厂子要瘫呐,盼你想法子弄肉补补油水。”
何大清却猛地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