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的面容,一时茶水都来不及喝,问道:“韩臬台,案子查得如何?”
前几日武昌府发生了一起新案,情况倒也简单,一伙白莲教人藏在漕运船只里,待靠港后便意欲突袭武昌武库,虽然被及时拿下,但也在武昌府造成了不小的骚乱,大街小巷多有对官府的非议之声。
而韩修主掌按察使,管的是提审刑狱之事,非议声主要集中在寇俊、苏鸿涛二人之上。
“查到了关键处,但寇大人不许我查下去了。”
“哎哟,你这话说太重了,我哪里敢阻韩臬台查案。”
“我只要武昌府漕运账册,有了账册,就能查案,寇大人若还不给我,我就亲自带人去查。”
“你这……”寇俊被这决绝的话堵得无话可说。
身居高位,能做到行省大员,都知道漕运账册,并不只漕运账册这般简单,其背后关乎着每一个商户、每一艘官船、每一位漕官……那一卷卷里都写满了罪名,握在聪明人手里,就成了把柄。
苏鸿涛眉宇微垂,缓缓道:“韩臬台,不必急于一时,还是大事要紧。”
“大事,除了白莲教乱,哪里又有大事?追查教案,更在于追查漕粮去向,长沙府逃来两万流民,府库里只剩三千石赈灾粮。”烛光照得韩修官袍上的补子发暗,“真要闹起民变,你苏指挥使的刀,砍得尽两地的饥民么?”
苏鸿涛猛地扯开斗篷系带,铁甲鳞片撞在楠木椅扶手上迸出声响:“我岂不知形势紧迫,这几日我彻夜奔波,在这里,还被一行刺的贼人给砍了一刀,险些就命丧当场!韩子慎,这湖广上下只有你一人上忠社稷,下顾百姓么?!”
堂内顷刻被沉重的气氛所笼罩,彼此寂静下来。
好一会后,寇俊慌忙间打了几下圆场,气氛终于渐渐缓和了下来。
寇俊开口道:“眼下没有旁人在场,我们把话放开了说,韩大人啊,我们皆是心忧国朝之人,白莲教已祸乱半座湖广,长沙等地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前线军需吃紧,实在是打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