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插翅难飞。”
你看那朱全德,伸手将地上泥巴抓一把,在脸上三涂两抹,藏了真容,又把乱发扒拉扒拉,遮了双眼,倒身睡在路边乱草丛里。
原来那殷显仁与张灯儿占了老朱家炮窑田地,更加兴时,成天在小水吆五喝六,称王称霸。今日才和一帮兄弟喝了酒,要去赌钱抽烟寻欢作乐哩。谁料才走到此处,没防备,被朱全德伸出一条腿,“吧唧”一下,把殷显仁摔了个前趴。
殷显仁爬将起来,揉了揉眼细看,原来是一个人睡在那里,好像是个饿殍。
众人齐道:“倒霉!倒霉!怎就让死人绊了大哥一跤。”殷显仁道:“休要理他,我弟兄自去快乐。”
一行人骂骂咧咧,撇下朱全德继续走路。
谁知那朱全德见他们绕过自己,趁其不备,忙一骨碌爬起来,三步两步窜到殷显仁身后,抡起巴掌,“啪”的一个耳光,打得殷显仁晕头转向。又见他怀里露出个油纸包,包着半个烧鸡,朱全德一把夺了,磨头就跑。众人皆惊,齐喊道:“诈尸了!诈尸了!”
殷显仁怒气冲冲,喝道:“诈得哪里的尸?这人分明戏耍我,快围住,不要叫跑了。”
众泼皮闻听,一哄而上,来捉朱全德。却见朱全德奔走如飞,一溜烟跑进村边沟口。众泼皮嬉笑道:“这死人不是本地人!那是个死胡同,看他如何走脱?”
一边嚷,一边追了进去。只见朱全德坐在那里,抱着半个烧鸡啃。众泼皮一拥上前,将他围了,笑道:“慢慢吃!吃饱了多挨些拳头。”朱全德笑道:“好话!吃饱了才好抡拳头。”
殷显仁端详一番,只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是谁,心里狐疑,伸手指着全德喝道:“我把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怎敢到大爷头上来捋虎须!早早说出名姓,不要死的不明不白。”
话音未落,被朱全德纵身跳到跟前,伸手在面门上晃一晃,“噼里啪啦”几个耳光,打得眼前金星乱冒。
殷显仁手忙脚乱,急唤手下道:“快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