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刘茂蹲在公案后的也椅子上,光溜溜的蛋脸透着青黑,牙咬的咯咯响。
公案对面,三名禁军校尉甲胄齐整,神色肃然,那样子就等独孤老大一声令下了。
苏密立在公案旁,几次欲言又止。
小叶身穿淡青色的皂隶服,头戴漆布冠,腰间系着红布织带,脚下踩着白帮乌面直筒靴,托着九品官服、县尉印信走进县衙大堂。
目不斜视,笔直的走到公案前,将手里的官服印信放在公案上,朝刘茂和苏密抱拳行了一礼,弓着腰退了出去。
穿着和礼数无不符合小衙役。
苏密皱眉、摇头、叹息,负手往签押房去了。和石掌案召集来的六房县吏、流民中的宿老,商议北城墙棚屋善后事宜。
“独孤老大!”年轻校尉手按刀柄,向前一步,忍不住出声催促。
“回去,该干嘛干嘛!”独孤茂大手一挥,吼了一嗓子,跳下地,往县衙后面走去。
就在不久前,这几日不分白昼通宵达旦敞着铺门的王家铺子,急风急火的要关门闭户。一个在禁军当旅帅的独孤氏偏枝子弟,招呼了十几个兄弟过去闹事,遇上一个黑面汉子,动手的结果人多的禁军这边反而吃了亏。
县丞高晋跟着独孤勤回京都了,县衙三人各有各的看法,争执不下。 爷爷在王家莫名其妙的被打破了头,从墙头丢了出来,刘茂心里自然是倾向于吃了亏的禁军;小叶认死理,吃亏占便宜搁下不论,谁挑事,谁先动手,谁触犯了律法,就要拿谁。 苏密的意思是把事情压下来,看后续的变化,再决定如何处置。
几个校尉也都是六镇勋贵子弟,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手下的弟兄跟个秦人流民动手吃了亏,搁在以往这口气如何也忍不了。然而,今晚的事动不动手,就要看着独孤老大的脸色了。 被大砖头丢出王家,独孤勤虽然第一时间抢了顶笠帽遮住了头脸,还是有人看清老将军额头染血的狼狈模样。
京畿守备大将军都敢动,王家能简单吗!?
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