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信说:“当时父兄俱死,我还年幼,全靠我姐姐撑起这个家,为此连婚约都解除了,至今未婚。团圆日子她回家来是理所应当,我赶她出门还是人吗?”对皇帝皇后深深一拜:“陛下,臣未闻有不守孝悌而得善报者。”
柳弘说:“你们一家子一个姓,都欺负我!你家女儿回来就是理所应当,那下次过节我也回娘家,我也是理所应当!”也对皇帝皇后下拜:“自妾身过门之后,姑姑除节礼之外,从不养家奉亲,妾身侍奉婆母,生儿育女,诸多辛苦,用钱还要仰人鼻息。请二圣人评理。”
“你叫圣人评理,我也叫圣人评理,”杨成信对帝后说,“臣娶妻之后,家姐又蒙陛下恩典,御赐宅邸,在外独居。家慈尚还健壮,又疼惜姐姐为家误事,臣亦入朝,有俸禄可供家用,故不再用姐姐薪俸,好叫她攒钱养老。内子娘家平淡,嫁妆臣亦未动,不过叫她少些无用来往,为儿女攒个将来,她便这样大闹,岂有此理?”
柳弘怒道:“我娘家亲戚往来,如何就算成了无用?”
杨成信也恼了:“你三个哥哥,八个侄儿六个侄女,老的小的轮流做什么整寿宴、周岁宴、百日宴、满月宴,还有堂叔堂姑堂兄弟,表叔表姑表舅舅,一年十二个月,你家二十八场应酬!逢年过节,你每个侄儿都要给压祟钱,我两个儿女,你哥哥却只给一份,谁受得了这样填坑?”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这个说“许你贴补姐姐就该许我与娘家来往”,那个说“我姐以前养家现在就该享受”,这个又说“你姐养家我不曾享受,我哥养我他也该享享福”,众臣合力劝了半日才算暂时鸣金收兵,柳弘又望向帝后:“皇后为天下女子典范,凤阁绣楼皆为女子庇护所,今日就请为妾身做主!”
晴翠缓声道:“柳弘,不日便是重阳,你可回娘家过节,不必留在夫家照应。”柳弘一愣。
晴翠又看向杨成信:“杨成信,你不应阻拦。”
杨成信闷声答道:“我家中馈无人主理。”柳弘又得意起来。
晴翠笑道:“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