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床下满满当当的垃圾碎屑,鹤冲天长腿一迈横插在二人中间站立。
翟新厚抬头看了眼高自己一头的鹤冲天,哈哈大笑,“兄弟你别站我边儿上啊,显得我多矮!”
鹤冲天没搭腔,脚尖踢翻地上的一坨纸露出下面黑乎乎腐败的半截烤肠。
沈香引快速浏览了一遍床底下的内容,没什么东西。
她瞥见床单边缘,坠着一个银色的小吊坠。
沈香引:“这是……?”
鹤冲天拇指在上面摸了摸:“银子。”
沈香引离近些看,那是一个细长空心圆锥的吊坠,上面穿着一个圆环。
像耳环,但不是。
沈香引:“像不像苗族姑娘头冠的穗?”
苗族传统的银质头冠,下面会坠一圈类似的坠子,但何小芳房间里只有一个。
她说:“她可能去过苗寨,或者刘则随手送给她。”
心里不太舒服,她太了解女孩爱美但是望尘莫及的心情。
她以前落难的时候,穷得要饿死,兜里时刻揣着一个旗袍盘扣。
何小芳,也是爱美的吧,把这坠子挂在床单边上,装点自己的房间。
不知道她出于什么原因如此穷困潦倒,又被利用误入歧途。
没有人知道她短短的一生发生了什么。
无依无靠,活着无人知,死了也无人知。
来了一趟像没来过似的。
沈香引转身去翻何小芳的洗脸盆,牙杯里装着炸毛的牙刷,一块发黄的劣质白毛巾,还有一块小香皂。
这个香皂很小,根据形状仍有方正的棱角可以判断,不是用小的,是原本就不大。
已经干在脸盆底部,紧紧黏在上面,硬要掰下来可能会弄断。
“带水了吗你们?热水。”沈香引回头。
翟新厚向前迈了一步:“有有有,我去拿!”说完就走路生风去车里拿水。
鹤冲天蹲过来看她发现了什么,“有什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