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带走的时候年龄很小,可有些事还是记得的。那个孩子点点头说,所以一有机会就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他跟那个孩子约定好不论如何、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互通有无相互扶持,那孩子跟他承诺说,放心,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只是他没想到,再见面时那个孩子已经断了气,成了冰冷的尸体……
江年宴心口倏地疼得不行,呼吸也是一度窒息。好半天才缓过来,是了,每到深秋的下雨天他都会想起,想起时心脏就生生疼得要命。
他初见那个孩子的时候是在深秋雨夜,等他亲手为那孩子下葬的时候也是深秋雨夜。
江年宴胸腔起伏,好几番才压下近乎失控的情绪。
是指间的柔软。
那一缕发,像是挽救濒临坠崖的他的救命绳索。
在那孩子被雇主选走的的第二年,他和一群孩子被那伙人的头头叫在一起去打擂台,但能上擂台的人就只有一位,谁能在一群人当中脱颖而出谁就有资格站上擂台。
能站在擂台上的人才是有价值的人,最起码对于那伙人来说有利用价值。他当然知道这点,于是他打趴了所有人,站在了更高处。
站得高,危险就多。
他对于那伙人来说就是赚钱的工具,所以没人会关心他,每一次的比试对于他来说都是一场生死考验。直到15岁那年,虞翼远将他从擂台上赎走,带他回了虞家。
在他有记忆的童年经历中他看过最多的就是黑暗和鲜血,耳边听到的就是大人的打骂声和孩子的惨叫声。见到虞念的瞬间,当她微卷的发梢轻轻扬在他眼前时他就在想,原来这世上还有其他的颜色。
而他本该拥有这其他颜色啊,为什么偏偏就与黑暗为伍?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短暂地映亮了室内,酒店窗子的隔音做得好,但江年宴在想,这么大的闪电乍现,那接下来就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劈下来了。
果然,能隐隐听到些。
他压着微促的呼吸,一瞬不瞬盯着虞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