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的哭喊声逐渐消淡,庭院里又恢复从前的寂静。
黄昏时红黄色的霞光照进屋里,像是铺了一层金红色的薄纱,光影交错。
靳涛疲惫的眼神静静地看着躺在床榻上沉眠的林月棠不忍叹息。
“你母亲性子柔和,待下宽厚,不曾想她这般善良也会遭人陷害。”
靳夕澜坐在一旁安抚道:“好在发现的早,毒性不强,母亲身子会好的。”
“时辰不早了,为父命人送你回时府。”
“不急,一会儿让茹悠先回去,我今晚留在府里多陪陪母亲,何况女儿还有一事要询问父亲。”
“何事?”
“朝中可是发生了什么,我听到坊间传了不少关于时暮的风言风语……”
闻言,靳涛神色略是一顿。
愁眉不展道:“果然还是瞒不住你,边疆打败,细查下去查出是军饷粮草被克扣,圣上震怒,不少大臣锒铛入狱,当时被严刑拷打的将士直言时暮也牵扯其中。”
“怎么会!他如今躺在床上不过一具活死人罢了!”
靳涛轻叹了一声,“就是因为他如今是个活死人,才能为真活人背锅,如今朝堂已经有大臣联名上奏攻讦时暮,此事一出我有求见过圣上,奈何圣上不见,吃了几回闭门羹。”
靳夕澜深知,昌平侯府与时家结亲,如今时暮克扣军饷之事众说纷纭,昌平侯府涉足其中恐遭牵连,靳夕澜绝不想父亲趟这趟浑水。
“父亲,此事你莫要参与,尽早划清界限为好,别触怒圣上。”
靳涛皱眉,“那时暮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靳夕澜倒希望时家满门抄斩,一了百了。
只是现在不能,她要等自己全身而退后再让时家倒台。
只是她无法与父亲说清自己对时家的恨意。
“这事只要不是时暮所谓,总有办法解决,当务之急是昌平侯府要先自保,倘若有个闪失,昌平侯府都自身难保了,更别说顾时家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