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韩增正在中军大帐里来回踱步。
中军大帐虽然还算宽敞,但是陈设却极非常简单。
靠里的位置,是一张简陋的睡榻、挂在悬架上的甲胄、长枪和环首刀等物。
靠外的位置,是十几张坐榻和几案,案上只有一些常用的笔墨纸砚。
而在大帐中间的位置,则悬挂着一幅三尺见方的帛制舆图。
上面标着大汉北部边郡各城池的位置、漠南漠北重要的山川、河流、湖泊的走势和匈奴人经常放牧停留的地点。
在这张舆图上,有几个标记最为显眼:受降城、胭脂山、狼居胥山、单于庭等都能在上面找到相应的位置。
韩增手中拿着一个胡饼,面色凝重地走到了这幅舆图前。
他皱着眉头,一边食饼一边看着这幅上了年头的舆图,似乎想要从中找到匈奴人的踪迹。
但是,直到手中那个又干又硬的饼都被他吃完了,他仍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头绪。
这幅舆图去年重新修订过,很多沙丘、绿洲、河流和草场的位置重新标注过,所以绝对不会出错的。
但是,在漠北行军打仗,光有舆图是不够的。
在这茫茫的荒漠草原上,想要寻找到匈奴人,抓住稍纵即逝的战机,不只要有准确的舆图。
还要有经验丰富的斥候,要有将帅敏锐果断的嗅觉,还要有上天赐予的一点点运气。
显然这一次出征,韩增缺了些运气。
出塞一千多里,毫无所获。
这三万人路过的地方异常安静和干净,那些散发着羊膻味的匈奴人似乎一夜之间全消失了。
韩增每次到了屯兵的地方,都会立刻向四周派出大量的斥候,搜寻匈奴人的踪迹,可是至今仍然一无所获。
就拿乌员来说,这附近有水源,有避风的山坳,有几处适合放牧过冬的草场,是匈奴人过冬的好去处。
韩增听那些常年在边郡打熬的斥候们说,往年到了这个时间,这附近的几片操场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