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陈使君如果不相信,自可以去温室殿和陛下核验。”丙吉皱着眉头反问道,这陈留寿果然有一些迂腐,居然又问出了这种碰到刀口的问题。
“不不不……”陈留寿知道丙吉误解了,连忙摆手想要解释。
“下官想问的是,这第二道诏令上所说的,坚持上衙任事的属官,可以获得赏赐……”
“那……包不包括我们少府寺的属官吏员呢?”
丙吉一开始没有听懂这句话的用意,当他看到陈留寿眼中的渴望时,才明白了过来。
这陈留寿品秩不过六百石,一个月的钱粮是七十斛,如果家中要养的人口很多,那么也是捉襟见肘的。
看来,他不是质疑这些诏书的合法性,而是在想自己能不能落到一些实惠。
“当然,县官的诏令上写得非常清楚,这份赏赐覆盖长安所有府衙的属官吏员,只要来上衙,就都能领到。”
丙吉的这句话,让陈留寿的脸上一下子就乐开了一朵花,颇为真诚地感叹道:“这真是县官的仁政啊。”
“既然陈使君没有其他的疑问了,那就命人誊抄诏书,加盖传国玉玺吧。”
“诺!”
很快,尚书署就在一种喜庆的氛围中忙碌开了,上到尚书仆射和尚书丞,下到书佐卒役,一个个都是喜上眉梢。
大家一边誊抄着诏令,一边小声地讨论起赏赐发下来之后,是存起来应急,还是换成缣帛给家里的妻儿做一身过冬用的袍服。
男人们那憨厚的笑声时不时就从两侧的小阁里传来,让这冰冷的空气中,都有了一些欢快的气氛。
丙吉背手站在正堂的屋檐下,侧耳倾听着属官们的窃窃私语。
他并没有出声阻止。
如果说刚才在温室殿里的时候,丙吉还对天子的应对措施有一点点怀疑,那么现在这点怀疑已经烟消云散了。
丙吉突然意识到,天子看待人心,似乎和他们这些朝臣很不一样,更准、更全。
“他们虽然品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