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绶银印是秩两千石的官员,这几乎已经是大汉品秩最高的官员了。之所以说是“几乎”,因为两千石上面还有万石的三公。
所以在各封国之中,能够挂青绶银印的官员只有两位,两千石的相和比两千石的中尉,而相丞只有区区六百石。
在相府里出现的自然不会是中尉,那就只能是昌邑国相安乐了。
安乐是胶东国人士,自幼跟随当地大儒学习《春秋三传》里的《公羊学》,三十七岁就得意举孝廉。先是在长安做了三年的郎官,之后又到两个大县当了县令,五年前才到昌邑当上了昌邑相。
单从晋升拔擢的速度来看,安乐这一路都走得非常顺利,已经远远领先于同期的孝廉了。
他再往前一步,应该就是九卿的位置了。
九卿的空缺有限,能够坐到那些位置上的官员不仅需要能力,更需要机缘。
但是,出身孝廉,在官场上一帆风顺的安乐在成为昌邑相的时候,就几乎已经失去了晋升九卿的机会——根据《左官律》的规定,在各封国任职的官员都不能再到中央朝廷出任官职。
虽然这条规矩现在已经不是一个铁律了,但是大部分时候仍然是封国属官难以逾越的障碍。
因此,来到昌邑国之后,安乐就不敢奢望入朝成为九卿,只希望能再往右扶风、左冯翊和京兆尹的位置上靠一靠。
不过,这两年的时间里,安乐的内心有一些波动,产生了一些“非分之想”,而让他产生非分之想的动力自然就是刚刚离开不久的刘贺。
安乐其实并不是偶然路过主簿阁的,在刘贺走进来之前,他就已经呆在主簿阁旁边的一间密室里了,刚才在主簿阁里发生的谈话,他听得轻轻楚楚。
安乐轻咳了一声,门外的张破疾立刻就听出了自己东翁的声音,连忙关上侧门,小跑来到了安乐的面前。
“殿下真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妙人啊。”安乐背着手说道。
“正是,殿下才思敏捷,学富五车,惊为天人。”张破疾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