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毕,告辞而归,不受任何好处;城破,道义已尽,亦不必做过多抵抗。对墨者而言,战争之下,你攻我守,胜败无怨,先前的敌手,事后再遇上了,当如遇路人。”
“现如今,黑夫率长,程商,汝等于我,便是路人。”
说完,他便拉着沉重的人力辇车,与陆续涌入汝阴占领此城的秦军相背,朝城外而去。
李由想以胜利者的姿态放他离去,也能显示秦军的“宽仁”,此刻便站在戎车上,在城门口有些得意地看着相里革。
相里革停下脚步,却依然没有半句感谢不杀之恩的话,他倔强地抬起头,更关心的却不是自己的性命:“将军籍贯亦是淮北上蔡,与汝阴也算乡邻,又听闻秦国军法严明,至少,不会放任兵卒,对本地楚人烧杀劫掠吧?”
李由板着脸道:“于秦军而言,顺者活,逆者死!凡抵抗者皆可杀之,相里子被我的率长羁押营中,没有杀伤一名秦卒,故我才饶你不死,若你立誓,不再顽抗秦军,我便让你离去!”
“这得看,还有无弱者小者向我求助。”
相里革露出了笑:“南方之墨虽仅我独存,但墨者之义,我一样有,都尉若是要杀,便杀了我罢!”
“妄人。”
死亡吓唬不到相里革,或许他还更希望在此与师长一起殉难呢,李由感到有些无趣,骂了一句后,一比手,让黑夫带人将这家伙轰出去!
出了汝阴,经过城头城下密密麻麻的秦楚两军尸骸,车辇不时被尸体阻拦,所以相里革走的很慢,秦墨程商则像是做错了事心怀羞愧般,在后面帮他推着车。
一直到了方才秦军攻城器械停留的地方,相里革才终于停了下来,对程商叹道:
“程君前日对我说,秦墨是想要让所有声音出于一口,以此来消弭战争,最后实现同天下之义。”
“这法子看似简捷,却遗害无穷。子墨子亦言,诸侯不相爱,则必野战;家主不相爱,则必相篡;人与人不相爱,则必相贼;君臣不相爱,则不惠忠;父子不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