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墉并没管他,策马从东苑回京,任由杨稷从东苑走回来。
回到京城时,
快宵禁了,杨稷脸上,身上,脚上都有紫红浮肿,被打出来的淤伤,经过长时徒步,变得雪上加霜。
“稷儿,爹等你良久了,过来用膳。”杨士奇抬头,瞥了眼庭院中的儿子,面上严肃,语气却是关切的。
杨稷没继续往前走:“爹让人……送到我房里来吧。”
说完,碎步,往庭院左边走去,杨士奇坐下,虽是生气但也没往深处想,美妇刘氏盛给他一碗肉汤:
“老爷,稷儿似是有心事。”
杨士奇轻轻嘬一口肉汤:“他连童生也未考,能有什麽心思,八成是银子用完了,怕我责骂他。”
“他以前见了你,都不畏忌。”刘氏总觉儿子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变化。
杨士奇凝眉深思,也觉得没伸手要银两,怪怪的,来到杨稷厢房外,推门却见门梢扣上。
“爹……我在沐身呢。”
“嗯。”
杨稷吸了几口凉气,露出淤青的身躯,爬上卧榻,次日清晨起来,开门差点撞到杨士奇怀里。
杨士奇背负手,有些痛心地问:“谁把你打成这副模样?”
“爹……我……我不认得他们。”杨稷低头。
幼年丧父,自幼在坊间讨生活的人,大抵对亲情有种执念,老朱如此,杨士奇亦如此。
见到儿子这副模样,杨士奇深吸一口气:“下回他们再找上门时,你带爹去。”
下回并未隔多久,杨稷出门就被人挟带走了,在清凉门汇合,见朱瞻墉等人,杨稷急忙让人回家报信。
杨士奇气愤赶来,见状,却是愣住了。
朱瞻墉见到他却是不意外,笑道:“杨先生好啊!”
“啊,我们打的是杨先生的儿子……”张輗反应过来,都是文楼的学生,他们认得左春坊的杨先生。
打人时朱瞻墉没说明,此刻俱都僵住了。
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