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临来之前,宫里的老祖宗可是吩咐过了,见了朱寿,定要比见了自己亲爹还要亲,好生的伺候。
朱寿倒是一愣,太监,活生生的太监啊,说话竟这么客气?
他顿时投桃报李,也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道:“敢问公公是何圣旨,念来听听。”
宦官不敢怠慢,连忙高喝道:“奉陛下口谕,赐朱寿洪武盐之御匾,惠施天下,钦哉!”
话音一落,身后几个亲军抬着一方匾额,毕恭毕敬地放在了院中。
匾额之上,上书朱元璋御笔亲题的三个大字。
洪武盐!
王仲跪在地上,把这一幕看在眼中,脸色瞬间难看极了。
等宦官走了,他站起身来,沉寂了良久,忽然一拱手,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今日是王某唐突了!”
朱寿一脸的玩味,皮笑肉不笑地道:“呀,害得王管家白来一趟,真是罪过。”
“真不知是黄大人想要制盐之法,如若不然,岂会献给陛下,早就双手奉上了。”
“万望莫怪啊!”
王仲憋了一肚子火,竟是无处发作。
怪谁?
怪陛下截胡?
敢指责陛下的不是,脑袋要不要了?
他面色剧烈地变幻了几下,才忍着满腔的怒火,咬牙道:“朱少爷大可放心,我家老爷从此不再染指制盐之法。”
没办法,陛下钦点洪武盐之后,这制盐之法就算拿到手了,也完全失去了意义。
再跟朱寿纠缠下去,那就是与民争利、与陛下争利。
一旦陛下降怒,莫说皇太孙之大位,朱允炆殿下想保住皇孙的身份,怕是都要够呛了。
王仲低垂着头,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转身登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朱寿忙是不甘心地追到门口,在马车后头大叫道:“王管家,买卖不在仁义在,帮咱引入皇孙门下这事,还算数嘛?”
王仲仿佛没听到,可马车跑的更是飞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