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府
府上张灯结彩,挂满了红绸喜字,可无一声欢言笑语。
彭芺刚试好喜服,凤冠霞帔,粉面朱唇。她安静地坐在镜前,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直勾勾地望着镜中的自己。
她在替自己悲哀,一个由五百多年后穿越而来的学术人士,来到这儿竟也是一无是处。从前她经常觉得自己可以改变很多人和事,甚至可以操控很多人和事。可时至今日才恍然大悟,自己也不过是这个毫无人权的封建朝代的牺牲品。而自己什么都无法改变,只能亲眼见证一切由着自然轨迹发生演变,残忍地面对甚至是参与各种悲惨,毫无人道主义的命运般的劫难。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萧月!我美吗?”彭芺冷冷问道。
“小姐花容月貌!”此刻是萧月为数不多的话少时刻。
“你说我成了亲父亲能醒来吗?若是父亲能平安醒来,那我便开开心心嫁了!侯府雕梁画栋,气派得很,好吃好喝,还有花不完的钱。夫君天天逛窑子也不会来烦我,听说婆母常住宫中,这样一来也没有恶婆婆刁难,日子应该也能过得去。到时候我带你过去,萧疏就辛苦一下两边跑,毕竟父亲身边若是没个自己人我也放心不下。”
“小姐去哪儿萧月就去哪儿!就是有些心疼小姐,这么些年没个母亲疼爱,若是没有也就罢了。明明是自个儿的亲生母亲,怎的就能如此狠心。”萧月一把鼻涕一把泪。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或许这才是我的命!”彭芺叹了口气,欲将头上凤冠摘下,“快帮我把凤冠摘下,我要更衣去看看父亲。”
“是!”萧月泪眼汪汪地帮彭芺将凤冠取下,随即更了衣。
二人刚走到父亲房门前,就听见里面传来哭喊声,“老爷!老爷驾鹤西去了!”
彭芺身子一晃,险些跌倒在地,她浑身都在颤抖,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她喉头哽咽,嘴唇也不停地颤抖。发疯似地冲进房,看见直挺挺躺在床上的父亲,他面容祥和,就好像是睡着了一般。她慢慢走进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