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梁桓卿转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只是说道:“两千多人的队伍,就回来了五十来个,而且那易家的孩子……我都听那些蝴蜉军说了一些,当时他们在高国经历的战事,我们就别抱希望了,而且那天,我见到了……总之,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梁桓卿就出了后堂,谁也没看见,他努力板着的脸,此时也不禁闭了闭眼睛,任凭泪水流下来也不抹去。
这件事,其实还是姜全良挨家挨户登门拜访“谢罪”,顶着几家人怨恨的眼神,力排众议,决定在簸箕村栗花溪源头某处,立一座衣冠冢。姜全良也没有明说为什么选在那里,只有司徒长青明白,就是如果前方战事失利,那些怪物们直扑安东城甚至战火燃遍整个勃州,起码在那可以让孩子们睡的安生些,毕竟簸箕村,放眼整个姜国,都没有比那里还让人放心的地方了。
也不知道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等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从郡府开始沿着城内的主路出城时,每家每户的门口早已挂起了丧幡,所有商户本来挂着迎春的红灯笼也全部都用白麻布遮盖了起来。
茅邵娟一身缟素,一直扶着易厚鹏的棺材,颜佑和钟佐时刻注视着走路跌跌撞撞的大小姐。司徒长青,梁桓卿,还有魏毅,邢宝妍其他十几家孩子的父母亲人们,哭哭啼啼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每家人都拿着自家孩子活着时,用过穿过的贴身什物放在十一口楠木棺材里。有人不断在驿道两侧撒着瘗钱,由同样一身缟素的蝴蜉军们抬着,缓缓向南走着。
队伍出城后,天色渐亮,那些没逃往他州和城池的百姓,陆陆续续加入到队伍中,原本淅沥的大雨,也在众人出城后,竟然停了下来,梁桓卿的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抬头看着一抹穿过厚厚的乌云云层,照在驿道上的暖溢阳光,默默念叨着,晴儿,晴儿。
蝴蜉游儿,战袍烈烈。心之荡兮,於我还说。
击鼓抚戟,踊跃策马。心之奋兮,於我携行。
蝴蜉尤采,舞歌载载。心之怀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