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鄂鲲怔怔地站在院中,打量着面对的四间石板砌成的正屋与左手的厨屋,任枯黄的树叶在脚下飞舞盘旋。这屋子,和当年与叔妘初遇时的那间石舍是何等的布局相似啊!刹那之间,鄂鲲心头酸热,一股热泪夺眶而出。叔妘?她在这里么……
「公子!」
鄂鲲骤然愣怔,猛一回头,却见小院门口,叔妘正站在那里。一身蓝中见黑的布衣,头上一方白丝巾包着乌黑的秀发,背上一个竹背篓,手中一柄细长的药锄,虽是冬日却热汗津津,微黄的脸庞中透出些许红晕。
「叔妘?!」
「公子——」叔妘哭着笑着一声大叫,猛然扑过来紧紧抱住了鄂鲲。
「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弃了我,只是不想拖累我。」鄂鲲微红了脸,抚着妻子的背轻声说道。
「公子不记恨我便好了。」叔妘醒过神来,一把将鄂鲲摁在亭外石墩上,自己一阵风似的飘进厨屋,提来三个陶罐:「凉茶,我进山采药前煮好的。」
说罢径自端起一罐咕咚咚喝了个一干二净,刚放下陶罐,鄂鲲恰端着另一罐等在她手边。叔妘一笑,了不说话,端起陶罐又是咕咚咚喝了个一干二净。鄂鲲眼睛一亮,快步走到廊下拿过褡裢打开:「来,酱牛肉,舂面饼,先吃几个垫补垫补。」
叔妘粲然一笑,毫不推辞,左手拿肉右手拿饼大吃起来,不消片刻,将三个舂面饼三块酱牛肉扫了个干净。鄂鲲看得心中直发酸,他久在军中当然清楚,没有三日以上的空腹劳作或驰驱奔波,决然生不出此等饥渴。妻子孤身一人生活,为了生计如此辛苦,于心何忍?
或许是体察到了鄂鲲的心意,叔妘拿来背篓道
:「我这三日辛苦没白费,公子且看我采了什么宝贝回来?」说着便从背篓中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个圆乎乎还沾着泥土的带壳硬物。
「茯苓!」鄂鲲惊喜地叫了一声:「哪里挖的。」
叔妘一指身后:「峰顶上,那棵老松呀,粗得十几个人也未必合抱!公子素有旧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