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享用自己任何成就与幸福,而自己追慕一生的红颜知己钟离仙去,自己最爱的女儿却又如此刚烈的为了父女之情做了傻事,而他要带着女儿的渴望过得更好,如同所有人和他开导的一般,人生,没有何处便是尽头,也没有何处便是最终的结局,除了死亡,没有人能动摇你活的幸福的理想与努力,也没有人能够将你自己打败——除了你自己。
杨问道知道,自己会答应前去国防航空科技大学的安排,这份鼓励和看重自己的才华能力,依旧是一种肯定。往往大家戏言也会叨叨的说,给组织这么的干活,能干的会被用死,没用了的时候又被丢在一边,不做理会,可谁不要一份社会认可和一份精神激励呢?只要相对差不多过得还好,便也不必太过在意起落,来为难自己的内心了。
“老杨啊老杨,依旧是理想主义者啊”杨问道自己轻轻言语道,笑了笑。这一点,三十年前,三十年后的今天,还是更遥远的未来,他都明白自己无法改变自己的孤高向往,即便他可以为了现实百转千回的迂回,却无以改变此志。若是能向现实就范,他早已就范,早已不再磊落光明,早已可以自欺的忘掉曾经给予钟离的期待和破灭,忘掉顾恳在廊族的救命之恩,忘掉险死还生时内心对天的誓言,可他杨问道忘不了,他的现实,老辣,圆滑,手段,心术,一切,一旦到了这些与自己生死义气的真性情之人面前,便统统不再。
三十年如一日,杨问道坦然敢对天下人更敢对自己说,我爱着钟离,不是爱过,而是一直爱着她,与她一道读经史子集时便爱着她,她转而开出证明调动单位挪动户籍的离去。来表示对自己和钱多鹤的行为灰心和决绝。
杨问道始终是爱着钟离的:她恶作剧得逞时、嘴角酒窝满满的笑着时、她神采飞扬的舞文弄墨时他爱着她;她为了前去一线学习最好的工程冶炼手艺,一身工人制服、满身油迹、眼角有了皱纹、两鬓有了白发时,他的心痛感依旧告诉着他,他爱着她;便是每次前去她倾注心血的每处建筑,把玩她每次微小的材质革新的物品样本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