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终究还是因为心仪。但时家的责任压在他身上,他不能任性。这一点,母亲知道,父亲也知道,其实兄长……亦知晓。
兄长只是借着酒意,意难平。
“易地而处,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父亲这般清醒、理智,我不知道我心仪的姑娘能不能做到母亲那般对自己都狠得下心……是以,我不敢心仪。”
肩上的担子很重。
“时家”二字代表的从来都不是简简单单的风光与荣耀,那是背后无数攀附的势力,和整个时家数百口人的生命安危。
为了这两个字,他把满腔的侠客梦轻轻搁下,像是将幼年的玩具搁进上了锁的小匣子,再将匣子搁进大箱子底下,也许余生之中再不会有人开启。
往后,那个箱子里也许会搁下越来越多的东西,那是一路走来,放下的一个又一个曾经的执念。如今,他想放下“心仪”二字。
“丫头……”他晃了晃手里的空坛子,往脚边一丢,侧了身看时欢,看她眉目姣好,看她眼神温和,看她气韵高华,他于这些美好里,隐约可见她同母亲一般无奈的人生。
纵然不嫁侯府高门,却也绝不会是下嫁普通白丁。
“丫头。你且放心地去喜欢。”他拍拍时欢的脑袋,又揉了揉她的发,笑,“若是如今时家势力仍不能做你在婆家横行的筹码,那为兄就让时家再上一层。定不会让你往后为难憋屈……”
“为兄定要让你的后院干干净净,什么妾室,什么通房,一个都不许有!就算是没有子嗣,也不许有!我时若楠的亲妹妹,就得这么嚣张!不然,他怎么八抬大轿娶你进的门,我就踏平他的门槛,用八抬大轿迎你回府!”
“我时若楠,养你一辈子!”
豪言壮志,像是醉了。
偏生这醉话,听着让人想要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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