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千里竟真的缺心眼般掏出一把匕首,在手指间迅速翻出层层的锋花。
余月光敷衍说:“好厉害……”她一边说一边继续走,走的很大步,摊手摆出无所谓的样子:“可关我什么事?”
余月光就像预感到结局的潘多拉,努力避开缠绕自己命运的魔盒,尽量不去想那天晚上关于杀手的故事。
赵千里望着她的背影,悲凉翻涌于心间,他站立不动,不再去追,直到余月光觉得身旁空荡荡,回头却发现他已经落下了半条河的距离。
余月光不知为何不敢喊他,不敢让他跟过来,她停了一秒钟,视若无睹,继续向前走。
“余月光!”赵千里很轻又很重的语气。
风把声音吹入耳腔,充挤狭小的空间。
赵千里略带悲伤的复杂目光凝视她的背影:“你记得十年前在安夏镇长街上的场景吗?躺在地上的尸体?你知道吗?当年我也在在场,我看到远处跌跌撞撞跑来一个小女孩,她左眼角下有黑色的淡痣,她哭的很大声……”赵千里渐渐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像孤狼趁着夜幕揭开了自己的伤口,疼到颤栗。
“余月光,你是她吗?”
“赵千里,你开玩笑的吧。”
余月光和往常一样平稳的语气,甚至带着点笑意,只有最后的尾音稍微地颤抖,就像一艘破了洞的船,悲伤流涌进舱门,沉没是早晚的事。
“你记得?”赵千里沿着往事前行,站立于余月光的一米之外。
余月光快速地打断:“我不记得,我才不记得,你说的是什么啊?赵千里你快闭上你的臭嘴,然后原路返回,别再讲这些傻逼故事了!我听够了!”余月光越来越大力推嚷赵千里,镇定的伪装分崩离析,她嘶吼着叫嚣着:“你以为你是戏子啊?演戏演到姑奶奶面前了?你M杀手,老子还是王母娘娘呢!上瘾啊?你别演了!一点都不像,一点都不像。”她哆嗦地抖着嘴唇,语气颤的厉害,抖落的一字一句,就像雨中飘零的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