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愤青啊。”沈玉婧揶揄地笑着。
赵千里竟然认真地说:“对,我就是愤青。”少年冰冷沉静的侧脸让沈玉婧觉得无比真实。
褪去漠然外壳的赵千里,就像挂在天边的云彩下凡了,变成雨和雪,任凭沈玉婧触摸、踩踏。
“赵千里你以前想过不做杀手的话,你会干什么吗?”沈玉婧在另一边的床沿上也躺了下来,两人头顶着头,发挨着发,像藤木缠绕着枝丫。
一束狭窄的阳光从云层中漏下来,像细线一样小心翼翼地穿过窗边的花骨朵,温柔地打在他们的脸庞上。
“以前偷偷摸摸的幻想过,我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看见天上降雪,地面结冰,就非常非常惊奇,就想象如果自己能变成小雪花,东飘飘、西飘飘,该多好,那多自在。”赵千里憧憬地说。
没有说出口的下半句,然后,变成冰,躺在地上,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在睡眠中不知不觉的飘散成水汽,无声无息的死掉。
“自由自在的雪花是挺好的,但有没有想过做什么你会比较快乐,比如画师、木匠、商人之类的。”
“没有。”
“没有吗?”
“以前没有时间想。”赵千里出神望着高高的天花板,木头枯死的纹路诉说着流年,流年里是赵千里扭曲痛苦的脸颊,还有通红眼眶里蓄满溢浴的泪水。
流年似泪水,说的果然没错。
“那现在呢?”沈玉婧期待的语气。
“现在嘛,只想和你在一起,每天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我出去努力工作,你做饭给我吃,等过几年,我争取让你恢复大富婆的身份,有丫鬟伺候你,让你天天穿漂亮衣服。”赵千里停顿了一下,他的眼睛闪烁着星光,仿佛在想象什么美好的画面,轻声说:“咱们好好的,老的时候谁也不许轻易的生病,谁先生病谁是小狗。”赵千里抬起手臂擦了下眼角,手臂修长的影子延伸到沈玉婧泛着泪光的眼眶,他贴着沈玉婧说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