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泽整理了一下自己办公桌上四处散落的文件,想把它们以某种常人能够看懂的顺序放进棕色的、封皮上印着烫金党徽的文件夹中。
自从尤里带着整个心灵部门出逃之后,整个国家安全委员会就陷入了一片焦头烂额之中。一至四局的办公室活脱脱成了四个菜市场。人声鼎沸,鸡飞狗跳,如果你想与你面前的同志保持正常且清晰的交流,你和他就要鼓足了劲,朝着对方大吼大叫——这反倒使办公室更加混乱了。
距离例会开始还有五分钟的时候,瑞泽抱着文件夹如一头蛮牛一般撞开了自己办公室的木门,冲进走廊。七点五十九分,瑞泽终于来到了会议室门口。
瑞泽进门,立正,皮鞋鞋跟磕出清脆的响声,敬礼,大声报告道:“罗曼诺夫总书记同志,上校瑞泽向您报道!祝您健康!”
罗曼诺夫发出了大声且爽朗的笑声,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罗曼诺夫朝他摆了摆手,用自己特有的,厚重的声音给瑞泽下了“赦免令”。
“哈哈,我亲爱的瑞泽同志,你在守时方面可是一个好手——既不会早到一分钟也不会晚到一分钟。军人就是不一样,时间观念比我们这些老东西强得多。”罗曼诺夫话音刚落,会议室中就爆发出了笑声。瑞泽打心里质疑这些笑容的真实性,估计也无从考究吧。
瑞泽刚坐在旁听席的椅子上,还没坐稳,安德落啵夫便转过身来,向他勾了勾手。
瑞泽恍然大悟,连忙把怀中的文件夹递到了安德落啵夫的手中,安德落啵夫只瞟了他一眼,就转过身去了。二人目光相交的的瞬间,瑞泽从他眼中读出了——什么也没读出来。瑞泽虽然聪明,在委员会里大放异彩,但终究是年轻狐狸;比起安德落啵夫这种老油条,还差得远。
安德落啵夫知道这小子在试图搞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不过还是阅历不足——安德落啵夫从他眼中看到了疑惑。
“那么,同志们……”罗曼诺夫那厚重的嗓音又一次引起了全体的注意,“我们开始吧。”